贺恭举了举花灯,烛火映亮了他隽秀的五官:“有婚约却也未必是良人。”
他似慨叹似艳羡道:“恕在下唐突,姑娘飞身踏过石桥,满心满眼的笑意实在动人。”
楚流萤被那摇曳的烛光晃了眼,来不及避开他递来的花灯,又听得他道:“再瞧瞧眼下这样的落落寡欢的光景,便知他非良配啊。”
傅长凛压抑着怒火追来,正巧将那句“有婚约却也未必是良人”收入耳中。
第2章 兄长 哥哥,是有甚么烦心事吗
傅长凛额角一跳,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又蔓延上心头。
正欲上前,却见那矜贵的小郡主忽然开口了。
“贺公子倒有是一句话说得在理,”楚流萤淡淡扫过他含笑的双眸,接着道,“你的确唐突了。”
贺恭一张清隽风流的脸顿时僵住。
傅长凛心尖儿回暖,抖了抖眼皮,面上仍是那副冷峻薄情刀枪不入的模样。
他身量极高,压低眉眼时总有种深不可测的震慑力——楚流萤幼时便常被他这副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吓得噤若寒蝉。
男人不紧不缓地朝她逼近,行走间玄色长袍之上云鹤暗纹时隐时现。
他眉眼深邃宛如天人,双眸间却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寒意。
长天冬雪,凛冽彻寒,确是人如其名的。
男人骄矜而淡漠的跟来时,楚流萤如是想。
傅长凛面色沉黑地拂开他的花灯,将楚流萤整个挡在背后,以绝对的上位者的姿态睥睨道:“不知阁下是……”
贺恭虽心下惊异,面上却分毫不虚,一拱手大大方方报上了家门:“在下青州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