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乘看着胡双跃,道:“愿赌服输啊。”
胡双跃又是一僵。
宴弥挑了挑眉,视线在猫乘和胡双跃身上来回了一番,倒是颇有兴致地扬起了嘴角。
已经走回到房间的焦胜,看着胡双跃的这般作态,眉头倒是皱得更紧了。
胡双跃又是迟疑,等等,还是没有什么动作。
猫乘又拍了下胡双跃的肩膀:”丑媳妇到底是要见公婆的,别扭扭捏捏的了。“
猫乘这话一出,屋子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这话说的,谁是丑媳妇?谁是公婆?
宴弥瞥了眼猫乘,眯着眼笑道:“诶!我的好大儿!”
这下,轮到猫乘无语了。
猫乘侧头,看向了胡双跃,道:“你看,为了你,我连爹都认了,媳妇儿,你还不快点。”
焦胜往后退了一步,这个脑子有坑的便宜儿子,他不认。
莫名其妙多了几位亲人的胡双跃无语,掀开了帽子,嫌弃地对着猫乘挥手:“滚滚滚滚。”
这下,宴弥他们也看到胡双跃的脸了。
那张满脸都画着乌龟的脸,最好气的是,脸上还画了荷花和水波纹,完全就是一个养着乌龟的池塘。
焦胜一见到胡双跃这张脸,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宴弥看着,只是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胡双跃则是已经躺平,完全任由焦胜笑话的样子。
猫乘得意洋洋:“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艺术?!”
“滚!”
虽然已经做好任由宴弥他们笑话的准备,但对猫乘他还是很不客气的,“这一晚上你一把都没有输,肯定有鬼!”
猫乘依旧是笑容满面,道:“怎么?你这是还想要不认账啊?”
胡双跃:“谁说我不认账了?我这不都已经兑现了惩罚吗?我现在只是合理的怀疑!怀疑你用了不正当的手段!”
猫乘:“我们两玩的可是抽乌龟,牌都在你的手上,我也是凭着我自己的本事抽牌,你这样诬陷我,可有什么证据?”
胡双跃顿时气急,如果他有证据的话,当场就翻脸了好吗?
猫乘显然就是吃准了这点,又一本正经地道:“只能说是我观察入微,不放过你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细节,通过机智敏锐的分析判断,最后才获得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胡双跃:“……”
胡双跃满脸狐疑,尽管他仍旧怀疑猫乘,但其实猫乘所说,也并不是全无道理,抽乌龟这种纸牌游戏,本就可以通过观察对方的面部表情与肢体语言。赢得胜利的游戏。
宴弥看了看胡双跃,又看了看猫乘,垂下眼,道:“想要确定猫乘有没有耍诈,就在这里再玩一场不就好了。”
猫乘一怔。
胡双跃的双眼却是一亮。
胡双跃给宴弥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转头,对猫乘道:“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玩几把!如果你还能把把都赢,我就真正服输了!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来不来?!”
猫乘却是仰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有理有据道:“这不是等会儿就要拍戏了吗?我还得给宴弥对对今天的戏,总不能因为你想和我玩牌,我就得耽误工作陪你吧?”
猫乘这话,直接把胡双跃给说懵了,有种他在无理取闹的感觉。
宴弥低笑了声,合上了自己手里的剧本,道:“没事,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等你们玩完,我们再对戏也不迟。”
本是微仰着头的猫乘,垂下了眼,给宴弥递去了一个“你坑我”的表情。
宴弥的嘴角弧度加深。
胡双跃也是步步紧逼:“宴弥都这样说了,那就没有问题了吧?来吧。”
“牌没有带在身上,”猫乘只得又找了一个借口。
“我这个房间里倒是有牌。”说着,宴弥就起身,走到了床头柜前,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牌一副牌。
新的,没有拆封过的。
宴弥走到了猫乘面前,将牌到了猫乘手上,道:“好了,现在牌也有了。”
猫乘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又看了看宴弥,待看到宴弥眼里戏谑的笑时,不禁沉默。
因为宴弥这副看好戏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说“编,继续编”一样。
猫乘:“……”
所以说,成功的路上,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绊脚石。
猫乘拿到牌后,直接就将牌给收了起来,手直接揣进了裤兜里,道:“玩了一晚上,我也已经很累了,还是下回吧。”
猫乘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胡双跃哪里还不能意意识到有问题,顿时火冒三丈,直接拿出了一本书,书页无风自动,一个小纸人从书页中,抽出了一根木棍,递给胡双跃。胡双跃接过木棍,在空中用力地挥了下,“呼”地一声。
猫乘往后退了步:“君子动口不动手。”
胡双跃却只是对着猫乘阴恻恻地笑,配上那满脸的乌龟,格外滑稽。
猫乘没有忍住,扑哧地笑了出声。
猫乘这笑声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胡双跃顿时羞红了脸,用袖子将自己脸上的乌龟擦去,然后对着猫乘挥出一棍:“看棍!”
也就在胡双跃的棍子落下那一刻,猫乘往后一蹦,然后变作了猫,“喵”地叫了声,然后开始往外跑。
胡双跃立马追了出去,“别跑!”
“喵。”猫乘回头叫了声。
“我傻才不跑。”
宴弥看着猫乘和胡双跃一前一后地追出去,自己倒是没有出去,一只迷蝶跟在他们的身后,同时房间里,出现了个光圈,正是胡双跃和猫乘你追我赶的画面。
胡双跃追在猫乘的身后,不断挥棍,而猫乘总是能用千奇百怪的姿势,躲避开那陈挥下的棍子。
“别跑。”
“喵!”
“再跑我打死你1”
“喵喵喵!”
现在虽然时日还早,但却已经有不少人已经起来了,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看着胡双跃的目光,都变得有些怪异。
而被怒火冲昏头脑的胡双跃,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目光。
宴弥摇了摇头,别人都说狐狸聪明,但这只狐狸显然是没有遗传到狐狸聪明劲。
大概追了有两条街左右,他们遇见了同剧组的唐欣,正在晨跑。
在看到胡双跃追着一只猫打的时候,唐欣也不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直直地望着他们。
刚刚躲掉胡双跃一棍子的猫乘,瞥见到他们前面的唐欣,立马加快了速度。
眼看距离唐欣只有两步之遥时,猫乘纵身一跃,直接扑进了唐欣的怀里。
唐欣也顺势抱住了猫乘。
猫乘在唐欣的怀里,立马缩成了一团,就仿佛受到了惊吓的小猫咪,无助又可怜一样,还发出了一声弱弱地喵叫。
胡双跃看着那躲进唐欣怀里的猫乘,不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发出了一句:“艹,无耻啊!”
猫乘仿佛又被胡双跃的声音给吓着了,身体又是一抖。
“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没事了。”唐欣安抚着怀里的小猫咪,给胡双跃投去了一个不赞同的目光。
猫乘仰起头,向着唐欣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哭出来了一样,又弱弱地叫了声:“喵。”
唐欣一看自己怀里小猫咪这个表情,顿时心疼坏了,对胡双跃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居然打喵,真看不出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喵。”
猫乘:“小傻子哟,”
胡双跃:“……”
胡双跃直接给气得脸都绿了。
胡双跃指着唐欣怀里的猫,手指都气得发抖:“他、他、他……”
唐欣:“它再怎么样,你也不能用自己手里的棍子打它啊!万一这个棍子落到它的身上,一棍子把它给打死了怎么办?”
“他……”胡双跃涨红着脸,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他总不可能告诉唐欣,你怀里的这只猫,就是你每天都可以在剧组里看到的那个猫乘吧?
唐欣却已经是不再理会胡双跃,开始抚摸起了猫乘,还不断安慰着他。
胡双跃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狠狠地瞪向猫乘。
猫乘又“喵”地叫了声,声音很软,但听在胡双跃的耳中,却是——
“小傻子哟!打我呀,来,继续打我呀!我在这里,让你打!怎么样,够爽快吧!”
胡双跃听着,看猫乘的眼神更凶了。
唐欣瞥见,再次指责,“你那么凶干什么?你这个人该不会是有虐猫倾向吧?”
说着,还半转过身,企图遮挡住胡双跃的视线,看着胡双跃满眼的警惕。
“喵。”
猫乘:“没错,他就是一个变态,连猫都打的大变态!”
胡双跃额头青筋直跳,只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给气炸了。
就在这时,宴弥的声音传来,“这只是一场误会。”
胡双跃和唐欣,一起循声望去,就是猫乘也从唐欣的怀里探出头,看到宴弥后,撇了撇嘴。
宴弥走到了胡双跃的旁边,胡诌道:“这只刚刚偷偷潜入到胡双跃的房间里,把他的电脑给弄到地上,摔坏了。里面都是胡编剧昨晚写的稿子。”
胡双跃一听这话,双眼立马一亮,将双手背到了身后,顺着宴弥的话,愤怒道:“那可都是我通宵赶的稿子!就这样全部都没有了,我本来只是想要轻轻地教训他一顿,结果他反倒是把我抓伤了!”
说罢,胡双跃还把自己的手伸出,将衣袖往上拉了拉,然后露出了上面条条红痕,隐隐还有点见血,那个样子,确实是只有动物的爪子才能抓出。
宴弥瞥了眼胡双跃的手臂上的红痕,没有说什么。
猫乘禁不住无语。
唐欣在看到胡双跃手臂上的红痕后,已经相信了宴弥与胡双跃的话,不再将胡双跃当作变态分子,开始教育起自己怀里的这只猫来。
猫乘也只能听着。
甚至于,唐欣还将猫乘给放到地上,握着猫乘的一双猫爪,给胡双跃做了几个道歉的动作。
全程,猫乘也只能被唐欣摆布着。
胡双跃看着被迫给自己道歉的猫乘,顿时爽了。
宴弥则蹲下身,望着那双爪合十,对着胡双跃拜着的猫乘,想了想,道:“要不,做一个招财的动作吧?我听说猫挺能招财。”
“哦,是这样吗?”唐欣将猫乘一个小爪子,往下勾着,做着招财的动作。
猫乘:“……”
作者有话要说:猫乘: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