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弥他们到的地方,是一个村落。
这个村落并不惹外界关注,但却是一个山水秀丽的地方。
当地的村民大都是独居于此的中老年人,他们生根于此地。许多的年轻人,都离开了这里,的外出务工。
却是让这个村落,少了分世俗的喧嚣,显得更为的宁静祥和。
剧组之所以能找到这样的地方,也是因为剧组里,有个负责选外景的美术组成员,是在这里出生的,然后又从这里走出的。
当提到需要一个风景秀丽,需要具有自己特色的外景时,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家乡,便向着剧组推荐。
后来剧组的人和美术组的人,到了实地考察,确实不错。再加上又有美术组的成员,与当地的村长协调,倒也就这样定下了、
宴弥他们的到来,仿佛打破了此地的宁静,让这个村落多了分人气。
这个村落的人,都很是热情好客。
对于宴弥他们的到来,也是早有准备,用当地的风俗,为宴弥他们举办了一场欢迎仪式。
而作为主演的宴弥等人,也毫无疑问地成为了这场欢迎宴的主角。
那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美术组成员,何成乐,自然为宴弥他们做起了中间人,让双方快速熟络起来,至少不会太僵。
何成乐走在宴弥的身边,看着村子里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似乎也是感慨万千。
见宴弥刚被村民们灌下了一碗酒,何成乐在宴弥的身边,说道:“这是我们当地自己酿的酒,用山中的甘泉,是不是喝着和外面的不一样。”
宴弥用手抹去了嘴唇上的酒渍,对着何成乐笑道:“恩,不冲不辣,回味甘甜。”
“是吧!”何成乐笑容满面,这大概是每一个听到其他人,夸与自己家乡有关的东西,产生的那种自得情绪。
宴弥微微笑着,与何成乐一起,让了开。村民们已经在请其他的人喝酒,
宴弥和剧组里的人,关系都挺好的,并没有半分的架子,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所以,何成乐与宴弥说话,倒也没有什么不自然。
虽然他不是演员,但在拍摄这部戏的时候,他们也算得上是同事。
不是常说,一部戏的成功,不是演员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全剧组上下共同努力的结果吗?
何成乐在宴弥的旁边看着那些正在劝猫乘等人喝酒的村民们,忍不住对宴弥感叹道:“其实我也是每年才回来一次,戴不了几天就又会离开,这次回来,虽然只是工作,但待的时间应该可以久一点。”
宴弥听到何成乐的话,笑道:“那还是挺好的。”
“恩。”何成乐道:“其实我会提出这里,也是有点私心的,我想,说不定会有人在看到这部戏后,到这里旅游,住上几天。我希望这部戏能稍稍带动些这里的经济,让这里的乡亲们,也有点额外的收入。”
宴弥闻言,并未做声。
这毕竟不是他熟悉的领域,可不能胡乱夸下海口,更加不能保证什么。
何成乐也不介意,看到剧组里,一位与他关系还不错的人,因为喝不来酒,而推拒着,便几步走了过去,从自己的乡亲手里,接过了那一小碗的酒,自己担当起了劝酒之人。
倒是热热闹闹的。
宴弥嘴角含笑,目光一转,落到了焦胜的身上。
这时,猫乘已经从热情好客的村民中挤了出来,来到了宴弥的身边,顺着宴弥的目光望了过去。
猫乘扬起嘴角,笑道:“看来我们都赌赢了。”
焦胜远远落在剧组后面,与剧组相隔了一段距离,就仿佛是在与剧组划着界限一样。
但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村落的人,必然只会是与剧组有关的人。因此,焦胜的身边也有劝酒的村民,完全无视了焦胜那冰冷的脸,热情无比地招呼着焦胜喝酒。
焦胜面上充满了不耐,为了尽早摆脱这样的情况,直接伸手,接过了村民手里的酒,一口饮下,然后便将这个小小的酒碗还了回去。
村民见焦胜喝了,也不再继续纠缠着焦胜,而是又开始寻觅其他躲着的人了。
焦胜在村民离开后,不由松了口气,察觉到有人向他投来的目光,双眼微微一转,对上了宴弥他们的视线。
焦胜瞪了瞪眼,一脸凶狠之色,不过随即便别过视线,仿佛不与宴弥他们计较一样。
“这个焦胜倒是学老实了。”猫乘忍不住道:“看来有的人还是得吃过亏,才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宴弥摇头一笑。
猫乘不由转头,又深深看了眼宴弥,目中充满了探究之色。
猫乘这毫不掩饰的探究,宴弥自然察觉,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
猫乘看着宴弥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了眼中的探究,神情逐渐恢复如常。
猫乘:“我们要不要再赌个什么?”
原先面对猫乘的探究,都毫无所动的宴弥,在听到猫乘这话后,脸上倒是飞快掠过了一丝异色。
宴弥问道:“你很好赌?”
猫乘闻言,愣了下,道:“还好吧。”
宴弥直直盯着猫乘,双目幽深。
猫乘对着宴弥的双眼,总觉得哪里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猫乘蹙眉,想了下他们刚才的对话,只当宴弥可能是在意他是不是沉迷赌博。
想通这点,猫乘舒展了眉头,揽住了宴弥的肩,拍着宴弥的胸口,笑道:”放心吧,我都是平时没事的时候,约几个朋友打打牌,要不就是逢年过节,回到妖界老家,和家里的亲戚打打牌,这些充其量都只能算是娱乐。“
宴弥瞥了眼猫乘,意味不明道:“是吗?”
见宴弥似乎不大信的样子,猫乘郑重保证:“真的!再不济也就是兴起的时候,和人打打赌之类的,比如我们现在这样,也不赌什么东西,就是娱乐。”
说着,猫乘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与宴弥。
宴弥又深深看了眼猫乘,也看不出宴弥到底有没有相信猫乘的话,只问道:“赌什么?”
猫乘又一次看向焦胜,道:“就赌焦胜,什么时候会哭。”
宴弥挑了下眉。
猫乘似乎对自己的这个提议十分感兴趣,问道:“怎样?”
宴弥却是兴致缺缺,“不怎样。”
猫乘:“……”
猫乘不由又看了眼焦胜,他觉得很有意思啊。
而焦胜感受到猫乘时不时投来的视线,心中大为恼火,狠狠地瞪了过去。
他是忌惮宴弥,但不代表谁都可以踩在他的头上。
猫乘对上焦胜那凶狠的表情,也不回避,抬起手,向着对方用力挥了挥,就仿佛是在与焦胜打着招呼一样。
焦胜被气得够呛,别过头去,不再看猫乘。
老实说,他在这个剧组里,与他来往最多的不是胡双跃,而是那个猫乘。
猫乘一到剧组,看到他,就会上来与他攀谈几句,说些没有边际的话,语气熟络的,仿佛他们认识很久一样。
哪怕他不回应猫乘,猫乘都可以与他待上个十几分钟。
这一度让焦胜很无语。
不是他的脑子出了问题,缺失了一块记忆,就是这个猫乘有毛病。
搭理这样的一个人,完全是在给自己找气受。
焦胜抱着双臂,想到这里,又重重哼了声。
焦胜看向了那正在导演身边的胡双跃,眸光闪烁不定,那抱着自己手,不由握紧手臂上坚实的肌肉。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承认这部戏,也不会承认宴弥饰演的月朔。
哪怕……在他看着宴弥的表演时,也会禁不住回忆起,那些与月朔有关的一幕幕画面。
思及此,焦胜的脸色又变得极为难看。充满恼怒。
气恼着自己。
宴弥他们的视力,这么点的距离,完全可以清晰看到焦胜脸上变化多彩的表情。
猫乘忍不住低笑了声,道:“我觉得他还蛮有意思的,一个人在哪里,表情都能这么丰富,还非得给做出一副冷酷的表情。”
宴弥并不接猫乘这话。
猫乘也将话题从焦胜身上扯回,对着宴弥问道:“你觉得什么有意思?”
宴弥看着猫乘,认真道:“拍戏挺有意思。”
猫乘:“我们现在天天拍戏,就不能找点乐子,放松放松吗?”
宴弥一听到猫乘这话,神情立马又变得古怪起来。
找乐子放松?
不知道为什么,宴弥每当从猫乘的口中,听到这类的话,都会有种,猫乘这是在提醒着自己,他不是什么正经的猫一样。
因为这段时间拍戏,倒是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时间,跟着猫乘过去他说的地方。
猫乘也没有再提,似乎也是将拍戏放到首位,并不急着带宴弥去到他所说的那个地方。
他甚至怀疑,猫乘不提,是不是就是在观察他,想看他是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