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站在深渊的上空,往下一步都是粉身碎骨。
席寒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对封一然说:“我们回去了。”隐约记得殷言声不喜欢这种地方。
他悄悄地吸了一口气,压下那些心中的各种心思,尽量面上没带什么负面的情绪,对殷言声道:“我们回去吧。”
殷言声和他一同出来。
酒吧里的嘈杂渐渐离两人远去,眼前又是安城的夜景,天色已经黑透,如同一瓶浓墨打翻倾倒在了天边,街边的灯点缀着这个微凉的夜晚,昏黄灯下影子被拖得很长。
两人一时之间竟然都没有说话。
席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着殷言声薄黄路灯之下轮廓分明的侧脸,鼻梁高挺面庞白皙,面无表情的时候有一种凌凌的傲气。
少年时有股桀骜劲,抿着唇不言也不语,是很倔的那种小朋友,其实心里特别软,又懂得感恩。
他捻了捻指间,敛去了眸中的一切思绪。
车停在出口,席寒喝了酒不能开车,殷言声坐在驾驶方位。
手中的方向盘是皮质的,现在掌心触上去有些硌人,殷言声掌心动了动,垂眸发动了车子。
车窗外面的景象在飞速地倒退着,路灯似乎连成了一条直线,从黑暗里衍出来的一点亮直直地点缀,复而又重新进入暗中。
席寒闭了闭眼睛,突然开口:“殷言声。”没头没尾的,像是在说什么很费劲的话语。
殷言声用视线的余光看了他一眼,等待着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