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然猛地抬头,却见对方面容隐在靛青色烟雾之中,他看不出对方脸上是一种怎样的神情,眉眼处却是一片沉寂。
玻璃窗上沾了雨水,水珠蜿蜒向下模糊了窗外的景象,封一然动了动指尖,玩笑般的开口:“那我算是你的同伙了。”毕竟当时他说的要帮席寒。
房中一时之间寂寂无声,两人默契地终止了这个话题,一时之间只余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耳中。
封一然舔了舔嘴唇,若有所思地看着席寒:“江瑜说家宴你必须到场。”
江家晚宴,由老爷子提出。
封一然知道席寒和江惠民不和,这两兄弟都是这样,和父亲不亲。
他想了想江惠民那样子,觉得不和也正常。
江瑜担心席寒厌恶江惠民到连晚宴都不想去,专门让封一然来做思想工作。
席寒轻笑了一声:“皇军托我给您带句话?”
封一然脸上那种玩笑的神情消失了。
席寒与江瑜其实一般大,现在也说不准席寒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时候遇见江惠民的。
按照生辰算时间的话,不知道江惠民那时与江瑜的母亲有没有结婚。
结了席寒就是私生子。
没结那也是未婚生子,无名无分。
江瑜则不同,江家正统出生的孩子,母亲姓秋,外祖大名鼎鼎。
家生子与私生子天生带着不可调节的矛盾,席寒受席奶奶青睐,江瑜受江老爷子青眼。
普通人尚且能为了利益与家人不顾情面,当这种诱惑变得更大时,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