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指望他们了,我会想别的办法。”季柏鸣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老爷子在搞鬼,毕竟管家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这样,可一想到现在老爷子犯病后心智时常单纯如幼童,又觉得不大可能。

他望着天窗,半点都不敢往身侧看。

脑子有点像喝醉酒似的,晕晕乎乎,身体也完全没办法放松,僵硬如木头,动都不敢动一下。

一颗星星、两颗星星、三颗星星、十五颗星星……

季柏鸣努力放空,数着夜空里清亮的星子希望能早点入睡,但却越数,越清醒。

银钩一样的月亮皎洁,深夜寂静,身边的呼吸声逐渐均匀冗长,陷入沉睡。

也许是因为冷,她像依偎的小动物一样,循着温度紧紧挨靠。

季柏鸣僵直到更是连呼吸都恨不得屏住。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转过头。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埋在他肩侧的脑袋,发顶茂密蓬松,半长的头发披散开,缠绕在他的手臂和颈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柔软冰凉的手搭过来,就搭在腰腹的地方,她整个人蜷了蜷,靠得更紧。

人形抱枕季柏鸣:“……”

睁着眼睛,一夜未眠。

*

棠母等在学校里,从中午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了天黑,都没能等到人回宿舍,脸色彻底变得难看,抬手按着胸口又气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