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仿佛置气的话语,语调却分外平静冷淡,不带任何情绪,这叫棠母莫名慌乱,僵硬站在原地。
黑色栅栏大门缓缓关上,棠浅单薄的背影不断拉远。
大厅里,氛围沉闷了许久,棠父明显压抑着火气,脸色铁青。
棠念念垂着头,脑子里想的,是棠浅那双黑而水润、睫毛浓长的眼睛。
没想到那副老土的黑框眼镜下,是一双分外好看的眼睛。
虽然只是一处很小的改变,她却敏锐冒出一丝不安。
那感觉就像粗粝的尘土正在被扫除,显露出内里瑰丽的宝石。
宝石?
这个想法荒唐到好笑,棠念念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紧张了。
那乡巴佬是泥坑里的石头还差不多。
“她到底在拽什么啊?”棠盛景怕说多了挨骂,小声嘀咕。
他是真没想到,自从接回来就处处透着讨好的人,竟能说走就走,脚步都不带一点迟疑的。
看来是真生气了。
不过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啊,他自小跟念念姐一起长大,会向着熟悉的而排斥不熟悉的人,不是正常,大不了以后不那么针对她就是了,真小气。
棠父站起身,“让她吃点苦头也好,回来一段日子,简直膨胀到不成样子,谁都别管她,生活费也别给了,等她什么时候反省认错了再说。”
“这次是我不好,”棠念念头垂得更低,“我会想办法劝浅浅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