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做了一个虎头蛇尾的美梦一样,可身上的青紫红痕,以及身下难以忽视的酸疼,一切都向谢玄濯宣誓着,这不是梦。
被少女咬破的唇角流下温热的血来,处在分化期的谢玄濯,身体又不受控地发/热。
谢玄濯不得不自己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切,往草原的深处走去。
义羊部大君的首级,是她重回上燮的筹码,也是她收买草原上其他小部落的“金银”。
只是,现在没了马匹,她只能步行。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草原上的风很大,很空,四野无人,那么寂寞。
寂寞不是能够说出来的,谢玄濯以为之前的自己足够寂寞了。
不光寂寞,还可欺。
以前对她来说,寂寞就像是她回到风淮城那座华丽的宫殿里跑来跑去,从一数到一百,她再躲到层层锦帐后面捉迷藏。
只是无论躲多久,也不会有人来找她。
可是当明净翡离开后,她才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
四周空荡荡的,让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无法做。
她有些看不起自己,明明身怀仇恨和屈辱,却总是想要像是快乐、温暖、相爱这样的,与自己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东西。
身处永夜的自己,是没有资格得到这些的。
无法保护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拥有。
但是,她心中仍然生出了一丝感激,感激这天下曾给过她一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