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量失血,谢玄濯这些日子来,脸色总是苍白的,她躺下来,黑发铺陈在柔软的褥子上,漾着妖异悱恻的温柔。
往日里,她总是能很快睡着,疲惫会铺天盖地涌来,可今天谢玄濯一直在烦躁不堪地翻来覆去。
燥/热从身下升起,直接烧到双眼,她坐起身来,连喝了几罐凉水,燥/热不减反增。就好似烈酒浇在了火焰上,火苗蹿得更高。
从帐篷里出来,谢玄濯脑袋昏沉,往四下一望,心底却升起惊慌,惊慌让她更加焦躁——明净翡不见了。
草原上风大,呜呜一吹,谢玄濯只觉得自己脚步虚浮,手脚跟着了火一样。似乎是腰带系得太紧,身体竟然还有隐隐的痛感。
最可怕的是,陌生的烫意一路烧得她,难以控制。
星光下的湖泊恰似一砚墨汁,碧幽幽地透着初春的寒意,湖水中心偶然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被月光染成了霜雪的银白。
谢玄濯急慌慌地到处寻着明净翡,她站在岸边的大石上,看见少女从湖中心破水而出,如一尾灵巧的鱼儿,畅游在幽幽的湖水中。
月光太盛,可以照见水下少女玉石般修长的双腿,淡金色的长发浮在水面就像是一缕阳光。
忽然间,少女再次潜入水中,不见了身影。谢玄濯失了魂似地往前走了两步,踏进了湖水里,湖水打湿裤脚,她也浑然不觉。
“你怎么在水里。”谢玄濯一开口就是问了句傻话。
“别下来,你又不会游泳,想当个淹死鬼吗?”明净翡从水里游了过来,不远不近地对谢玄濯说道。
她看见谢玄濯眼睛红红的,与之前无欲无求的样子不同,琥珀色的瞳孔里燃着熊熊火焰,透出一种暧。昧不明的绚丽色彩。
她从水里起身,湿/透的纱衣贴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引人遐想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