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
谢玄濯嘲讽一笑,眼角的泪痣为她添了几分妖气,像是春月里的桃花,粉粉地层层叠叠攒在一起,在风中摇曳如锦云。
“因为你在等待啊,就像一只蛰伏的毒蛇。毒蛇的血都是冷的。”
谢玄濯愣住了,她的眼眸变得幽深起来,深得像是一口井。井底的水冰冰凉凉,看上去已经结成了霜。
“是不是我猜对了?人啊,不愿意相信什么的时候,就会欺骗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谢玄濯神情麻木地想着,那一夜父皇死了,母后死了,皇兄也死了。
所有人都死了,最后她躲在枯井里,看见有人的血顺着井壁流下来,听着人们惨叫的声音,她真的很愤怒啊。
可她不敢拿上兵器去宣泄所谓的愤怒。只是,枯坐在井底,等那一切过去。
原来一切都没有过去,她每晚都能梦见那个井底,看见无比渴望权力、渴望复仇的自己。
“原来我是这样的,你是第一个形容我是毒蛇的人,”谢玄濯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她睫毛一瞬,“我是蛇,你又为何要对我好?”
“人都是矛盾的,你听过农夫救了路边冻僵的蛇,反被蛇咬的故事吗?”明净翡笑得漫不经心,“我就想试试看,是毒蛇先死,还是我亡。”
“嗯,生气了?”明净翡瞧着谢玄濯有些受伤的神情,心中燃起一缕残忍的快意,“别生气嘛,我向你道歉,那都是开玩笑的。”
“不,我没生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