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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窄小,马车过不去,您停在巷口就好。”把将军当成的哥指挥,关鹤谣战战兢兢。

关潜依言停车,扶她下了马车, 又止住了她道谢的全礼。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要拘礼。”

关鹤谣感动又无奈。

就这么成了孩子,她实在有些不习惯。

和从小被关潜养大的萧屹不同,她实在很难将关潜看做父辈。

毕竟当年关潜是另一种形式的“喜当爹”,他从河中喜提好大儿时,自己也是刚及冠的年轻郎君。又在军旅生涯中历练得挺拔强壮,现在看起来顶多二十后半。

这样的身份和年纪,这样在现世被小姑娘们追着喊“哥哥我可以”的样貌,在这里却是爹辈了。

关鹤谣心理年龄也是二十多岁,想起以后和萧屹成亲了,还得管关潜叫“爹”,她抖着鸡皮疙瘩笑起来。

笑着笑着,唇角弧度渐收,她边走边回头看去。

关潜还在原地注视着她,似要等到她进了家门再离开。

团圆之夜,左邻右舍都是笑语和灯火。

而马车车厢的阴影将关潜笼住,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身形,寂寥、沉静,如同一尊雕塑。

这样年轻的一个人,居然已经蹉跎了半生,而他未来的路途,也已经能看到头。

关鹤谣叹气,仰望中天圆月。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就那么难吗?

众人见关鹤谣回来都很开心,纷纷围上来说话。

尤其是毕二家两个小家伙,一句“姐姐真好看”一句“好想姐姐”哄得她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