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却依旧昏暗,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腐朽潮湿,到处散发着恶臭。
油灯挣扎着燃烧,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摇摇欲坠又为牢房里平添几分凄凉。
兰卿忍着心痛,跟着狱卒来到关押林清玉的那间牢房前,狱卒收了兰卿给的好处,低声提醒道:“犯人昨夜起便高烧不退,你可以找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牢房里,林清玉整个人宛如从水里捞上来,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她蜷缩在仅铺了稻草的地面上,脸色通红唇却泛白,双眸紧闭,整个人冻的直哆嗦,人已经烧糊涂了。
兰卿隔着牢房喊了她几声,见她没有任何回应,浑身血液似在一瞬间冻住了。
她不敢再多耽搁,哪怕腿脚发软,也尽力奔跑。
兰卿又去找了那个大夫,大夫尚在熟睡中,被叫起来,情绪明显不悦。
得知林清玉在牢里发了一夜的高烧,脸色更是漆黑如炭,冷冷嗯了声,去大堂里喝了两杯茶,期间写了个药方,让伙计照着上面的药材抓一副药先去熬着。
大夫脾气差,人确实极好的,还让伙计拿出来两床被子。
到了牢里,林清玉还未有清醒的迹象,不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兰卿听得揪心,将两床被子全盖子林清玉身上。
她的手碰到林清玉的衣服,潮湿的厉害,往里面探了探,里衣是湿的,身上不知是汗是水,一摸便是一手的湿润,兰卿怔了怔,轻轻把人揽入怀里,眼底满是疼惜……
“闻到酒味了吗?”
大夫号着脉,抬眼问兰卿,“这么久了酒气还没散,你这病秧子夫君想喝死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兰卿也注意到了,微微摇头,“她不饮酒。”
她低头嗅了嗅林清玉的衣服,又凑到林清玉嘴边闻了下,“那是衣服上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