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关昀野直白地问出来,喻江夏抬眼打量着他,小声道:“感冒吃药七天好,不吃药一个礼拜好。”
他那双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写满不想喝药的哀求,关昀野被他盯了一会儿,觉得心尖像是被什么柔软羽毛扫过,酥酥痒痒的。
突然端起玻璃杯……
喻江夏以为他要强行给自己喂药。
结果事实却是,关昀野自己把那杯药一口喝完了。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只干净保温杯,舀入半勺多蜂蜜,加入七十摄氏度温水冲泡,递给喻江夏。
“不喜欢吃药就多喝热水。”他说着又补充,“蜂蜜水,甜的。”
喻江夏手里捧着保温杯,跟着关昀野下楼,上车。直到坐在副驾驶座上,他还盯着保温杯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这是第二次,有人在他生病的时候,纵容他不用喝苦涩怪味儿的药,还给他泡了甜丝丝的蜂蜜水。而上一次这样对他好的人,是妈妈……
但他八岁那年,爸爸妈妈在一线工作中意外牺牲,他成了再也不会有人疼爱的孤儿。被远方亲戚领养的那段日子,住在别人家屋檐下,他时刻都记得,不能任性不能拒绝,没有被偏爱资本的人,只有听话才不会被抛弃。
而关昀野同样是收留他的人。
却因为他一丁点的犹豫,就接受他的不喜欢和不愿意。
喻江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和保温杯中的温水,哪个更暖些。
“发什么呆?把安全带系上。”
关昀野从侧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喻江夏一愣,立马回神系好安全带。他坐好后看见,关昀野发动机车的同时,把车内空调温度上调了好几度,像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冒。
而且在额角明显渗出汗液后,也没有再调节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