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一连串的气泡从对方的嘴里吐出来，在苏瑶的眼前迅速飘了上去。

被这么一抱紧，苏瑶就知道要糟，救人最忌讳正面救，害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但偏偏宋衍比她高太多，刚才手臂一卡没卡住脑袋，直接让他借着力翻了身，这要是继续挣扎，两人都得呛水。苏瑶彻底没辙，只能伸手尽量安抚对方。

就像安抚自家的小波斯一样，轻轻捏了捏宋衍的后脖颈，一遍又一遍地从脑袋上顺着抚下去。

但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是极为不容易的。

氧气的缺失。

淹没头顶的湖水。

一切的一切都让宋衍噩梦重临，不少画面如同幻灯片一样在脑子里闪过，密闭的空间，迅速浸满的水，耳边的带着哭腔的叫喊声，以及最后呼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后，被水呛进气管的痛苦……

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宋衍浑身颤栗，憋好的那口氧气迅速消耗了干净。

连串的气泡逐渐密集。

八爪鱼也越缠越紧。

苏瑶见状不妙，也管不得那么多，捏着宋衍的薄唇凑过去渡了一口气。

正欲离去时，对方却像是找着什么救命良药似的扑了过来，生存的本能让他捞着眼前的救命稻草拼命摄入氧气。

唇上传来一阵巨痛。

苏瑶感觉自己嘴都快被咬破了。

不愧是猫猫，这下嘴的凶狠劲简直是在玩儿命，饶是她短短二十来年救过好几次溺水者，也没碰见这种情况。

捏住后脖颈的手加重的力道，几乎是掐的。

宋衍眼睛微睁，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惊恐，但很快像是意识到什么，稍微恢复了点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