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嘴角扬了起来,“将军,如此是天大的好事啊,为臣为将便是希望国家稳定,守护圣君江山。”

重厌也笑了一下,但是快得难以捕捉,只是一瞬,他的脸又有朦朦胧胧的肃色,他说:“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了。”

他们在那样的状况下相见,如果他对他有一点珍重,在他故意拉开距离后,他都应该派人来调和。

“太好了。”直男亲卫没注意主子为什么对皇帝一口一个“他”,反而对这样的发展感到高兴不已,正庆幸着,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禀报:“将军,宫里来人了。”

“将军!宫里来人了!”亲卫复述。

重厌还沉静坐着,但眼眸有一闪而过的亮色,他如常道:“请人到正厅,你们退下。”

这个宫人姐姐是北鱼身边的近身女官,因为少年天子说了要低调行事,她披着藕色斗篷而来,在正厅等候,不一会儿便听到沉稳的脚步声。

回头,见摄政王重厌冷肃而来。

这人身上有战争泼绘成的冷锐,给人难以喘气的压迫感,本身便长得高大不凡,深邃的眉眼更让人觉得威严冷硬,饶是阅人无数的宫中老人都觉得有些心惊,心想陛下如何是做到与这人促膝长谈一夜。

虽然有众多想法,但重厌走至一定范围内她便反应过来,得体行礼,再将北鱼邀请重厌参加小宴,为重厌接风洗尘的事情说了。

重厌听完宴会的邀请后,看着女官说:“陛下可还有其他话要传予我。”

女官一笑,“大人神算。”

她将轻羽绢从袖中掏出交给重厌,因为记着北鱼吩咐特意低声说:“听闻大人妙笔丹青,圣君吩咐,要大人将昨夜君臣交心的场景绘就,于明晚带至宴会上。”

重厌拿着那绢纸,指尖颤动了下,他微微睁大眼睛,“他真的这么说?”

女官点头,“千真万确。”

重厌一股热气从脖子烧了起来。

他,他居然要求这种事,昨晚他们在床上,虽无赤身裸体,但也亲密无间,他却坦荡无比,还想留画纪念。

重厌这经遭遇关风雪千锤百炼的脸皮,也不禁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