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厉害,厉害死了!”白煊道,他似乎很生气,表情简直是想上嘴咬十烨一口,十烨蜷起手指,却被白煊抓住。
白煊的手掌绽出温柔的绿光,仿佛一块柔软的绷带封住了他的伤口,十烨看到他头顶的透明符咒又划过新的字迹,这次只剩了一串“危危危”。
十烨:“……你头上有字——”
白煊:“闭嘴!”
他头顶的字变成“即将赤字赤字赤字……”
十烨:“……”
“吵死了!”白煊随手在头顶一巴拉,甩出紫色符咒飞向半空,砰一声炸成了烟花。
十烨:“你要庆祝吗?”
“是啊,”白煊起身,环抱双臂瞪着陶景道,“庆祝他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陶景大笑起来。
十烨这才惊觉不对,陶景明明是坐在一簇一簇的鬼火中间,可他的却没有——影子……
“陶景前辈!”
“凌空斩是以炼器人的血肉为能量,炼成的那一刻,我那身臭皮囊就没啦。”陶景叉着腰,表情还挺得意,“看看我这肉|身被吃得多干净,一分一毫都没浪费呢,不愧是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烨愣愣伸出手去,手指穿过了陶景的身体,什么都没碰到。
原来,陶景前辈已经……
“别乱摸,搞得我晚节不保。”陶景挥了挥手,又问白煊,“现在怎么办?跟你走吗?”
白煊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像个青蛙:“我没法力收拾这么大个烂摊子,刚叫了支援。”
空中传来呼呼的风声,温度快速下降,变得异常阴冷,鬼火剧烈晃动将四周一切照得鬼气森森。一团又一团的乌云遮满了天空,七八对黑白衣人从云端跳了下来。
黑衣人身着黑袍黑靴,手中锁链拖着地面哗啦啦作响,头上的高帽写着“见吾死哉”,白衣人一袭白袍,造型和白煊之前那身一模一样,只有帽子上的字不一样,全写着“不死也死”。
他们看到白煊,皆是一脸嫌弃,四下一望,更是满脸抓狂。
“我就知道,白煊你介绍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工作。”
“你看看这个和尚,三魂丢了一个半,这咋修补啊?”
“我滴个乖乖,上个月找不到的八十个枉死魂体居然全在这。
“这几个居然是从厉鬼边缘拉回来的。”
“陈家这三个儿子也太离谱了,怎么比生死簿上的阳寿少了三年?五道将军查起来我怎么交待?!”
“我今天可是沐休,凭啥又要叫我来勾魂。”
十烨呆呆看着那些黑衣人甩出锁链,把趴在地上的怨鬼们一串一串锁起来,白衣人手捧无字书册,好像对账一样嘀嘀咕咕。
他们是真的黑白无常!
白煊和陶景坐在旁边,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还唠着嗑。
“怎么没人来接我?”陶景问。
“你的功德值不一般,估计要派个高级别的。”白煊说。
“哎哎,白煊,你咋又闲待着,不能搭把手吗?”一个白无常叫唤。
白煊手指弹了一下头顶的空气,一张写着“赤字”的半透明符咒浮现在空中,又细又长,好像一根飘逸的绸带。
“哈哈哈哈,白煊你又赤字了?”
“白煊你也太夸张了,怎么月月赤字啊?”
白煊:“我敬业不行啊?”
“切,你肯定又乱用法力了吧!”
“你还是赶紧找个黑无常稳定下来吧,这样下去你肯定没办法完成工作量,迟早要降级。”
白煊:“我可是六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子精英,当然要找个风华正茂的黑无常,哪能像你们胡乱凑合。”
黑白无常们齐齐哄笑。
十烨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眼前走马灯似的将他和白煊相识的场景过了一遍,还是无法置信,问了一句:“白煊,你真是个白无常?”
岂料他一说话,刚刚还叽叽喳喳的黑白无常们忽地都安静了,齐刷刷瞪着十烨,满面震惊。
白煊:“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白无常!”
十烨:“……黑白无常都这么聒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