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苒苒不大乐意:“哼,你总是躲着我,我以后要是再遇到了危险怎么办?谁又来救我?”
她小女孩心性,说话没有考虑那么多,原本只是想抱怨一下叶长青的冷淡,谁知不经意间却刺伤了身边的陆斐。
陆斐立刻诚心检讨:“苒苒,上次没看好你,是师兄的错,下次一定不会再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了,一定不会了。”
“这是你说的哦,万一——等等,什么叫看好我,我又不是小狗,要你们套上链子看着?”陆苒苒抱着双臂,闷闷不乐,高高翘着的嘴角上都能挂个油瓶。
“苒苒,我……”不小心又说错了话,陆斐急得满头是汗。
一丈外,阮凌霜悄悄怼了怼秦箫的胳膊,用口型道:师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样的大小姐你拿不住的,还是趁早放弃了好!
秦箫长长地叹了口气,虽没说什么,可看向陆斐的目光中,分明就多了一分同病相怜。
告别了陆氏师兄妹,师徒几人乘着画舫,顺流飘荡,只见两岸霓虹画影裁,闻香醉客近楼台,美人们扶着花枝,好一派悠闲景象。
忽然,二楼一个蒙着面纱的歌妓,扔了只绣球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舟上青衣人的怀里,见他接着,歌妓俏生生一笑,双手抻出去,轻轻拉回了窗,临关上的时候,含羞带怯地望了一眼过来。
叶长青低头一看怀里的绣球,有感而发:“这九州之大,确实神奇,不光/气候风景不同,连养出来的人,也是大相径庭,我从前去过北地,那里的女子大多热情奔放,敢爱敢恨,这江南的女子就不一样了,温婉含蓄得紧。”
他掂了掂那只绣球,扭头笑道:“你们看,就连歌妓招揽客人,用的都是藏头诗的形式,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正好是她所在的楼馆和闺房名,诶,写得还不错呢,我给你们念念,锦瑟——”
“师尊,你别念了,我不想听。”
角落里,有人冷不丁打断了他,竟是今天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过话的温辰。
少年坐在摇晃的船舷边,别着脸,语声凉凉:“是,她们谁都喜欢你,谁都想招你,你不是高兴得很么?还和我们在这待着干什么,不快去跟她们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