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他靠在一边,一手捂着莫名其妙发昏的额头,一手却似没骨头似的绵软无力。
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这么疲倦,困意挡都挡不住的?难道是这药浴的副作用?
不,不对劲。
叶长青那对危险极为敏感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于是,他用力捱过这一阵困意后,迅速掐诀给自己施了个清心咒,当浅金色的灵流图纹没入眉心的一刹那,识海里那股怪异的迷雾轰然散开!
他一勾手,衣服从屏风上飞了过来,草草裹了两件,鱼鹰一样跃出水面,在乱溅的水珠里,稳稳落在地上,一手抓着胸前半掩半露的长袍,一手决然地打开了窗子——
果然,窗外浓密的树冠里,再没有清丽的鸟叫声,随着视线下移,几只黄黑相间的小黄鹂仰面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看不出生死。
叶长青心下一沉,挥手甩道“水蛟”捞了一只上来,指尖在小鸟心脏的地方按了按,只觉那毛茸茸之下,一声一声的心跳传来,虽然缓慢,但确实还有。
它们还活着,只是不知被什么东西慑去了心神,醒不过来。
他试探出这一点后,立刻放出神识扫荡方圆几里的范围,努力了近一盏茶时间,才彻底确定——
戌时过半,整个折雪殿,甚至整个凌寒峰,都陷入了沉睡,仿佛一个活物都没有,偌大的山峰,竟寂静得……像是一片坟地。
这是?
叶长青扶着太阳穴,在脑海中飞速翻阅着那本由他经验构成的“千魔图鉴”,画面哗啦啦地闪过,忽然,一个模糊的影子猝然进入视野。
竟然……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