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万锋剑派现在已经落魄到这么地步了,连个能拿得上台面的都没有?”凌韬哪里是在问他名姓,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两年前一场围剿,万锋的好人手大半被那叶长青毁于一旦,剩下的……恐怕也被贵门温真人清洗一空了吧。”
“怎么会!”柳某惊愕万分,素知这位天疏宗宗主口无遮拦,却不想无遮拦到这地步,他正要开口辩驳,奈何嘴皮子天生就比人家慢半拍。
“那他这么久拒不交人是什么意思!还不是与那妖人狼狈为奸?!”
柳某冷汗都凝成冰了:“叶长青盗去我派一件秘宝,掌门真人一直在暗牢里审讯,所以花的时间就长了些……”
“秘宝?”凌韬冷笑,一双狐狸眼刻满了鄙夷,“什么秘宝需要遮掩至此?我看根本是假的吧,贵派掌门与叶长青有旧谊,该不会是念着那脏污的不伦之情,就背叛正道,忘了弑师灭门的大——”天道好轮回,这一次,是他没能说得下去。
一道裹挟惊雷的剑气自河洛殿侧面旋出,一路劈山断海,在覆满白雪的地上撕开半尺宽的裂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奔来。
凌韬大惊,当即足尖发力,向后急退,谁知他认清现实,急流勇退过后,那波声势浩大的剑气,却在他原本站立位置一尺前的地方,戛然而止。
如果不是狰狞的地裂和弥漫的残雪,真如幻觉一般,收放自如,进退随心。
不仅凌韬,在场所有眼睛没瞎、耳朵没聋的活人,都暂时丧失了语言能力。
河洛殿侧边的狭道,一人缓缓走来。
兵人温辰,出关不过两载时光,除了收镇魔道东君时的惊鸿一面,其他时候,都低调得如同影子。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清冷如上弦之月,疏朗的眉间无喜无悲,只一缕淡淡的苍凉挥之不去,好像在无尽的天道里,打磨得忘却掉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