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渊扬一扬眉,到不知她还对这个有兴趣,这几天可从未瞧她问起过。

见她就这么仰着脑袋等他回复,下颌微点:“可以。”

沈似于是放心细看起来,他东西写的很齐,不止有这些劳役的来源,修渠时所做所食,作息时间,还有这条渠要怎么修如何修,都有写清,令人一看就一目了然。

只不过有的东西也不知他如何得知的,比如这些劳役都来自何处,总不能一个个去问?还有渠要如何修,也不是这十几日能看出来的。

不执着于这些细节,这条水渠她也知道,是区垟江的支渠,修成十几年,用于疏洪缓灾,江陵府夏季多雨,从前周边每每受洪涝之苦,这条渠修成之后,情况好了许多。

“其实这条支渠的利农作用也可以发挥出来,只要在支渠上再修一些小渠,引向周围村庄”,屋内只有两人,沈姒极为放松,也说出了心中想法,“布上闸道,夏季泄洪蓄水,春秋旱时开闸为农田引水灌溉。”

听此,崔季渊绞发的手一顿,垂眸若有所思,她所讲确实极为可行,尤其是引农渠,利农事。

脑袋上没了动作,沈姒摸一摸有八成干的头发,也不用再擦,微转过身子扯了巾子过来,“好了。”

这句话无人回,沈姒也不在意,刚刚只是看着里面的内容有感而发,这会儿头发干了,不再扰他,径自往里屋去换一身衣服。

为着头发不将衣服打湿,她穿的还是沐浴后专用的厚衣。

她以为只是无心几句,却给了崔季渊另一种全新的思路,抬手将她所言写下,她只说了大概,但崔季渊十分熟悉周围地形概况,很快心里有了底,修修改改,最终有了大致的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