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绾看着青棠轻车熟路的模样,好像已经习惯了地府的生活,只觉得她可怜,鼻子一酸,抱着人就哭了起来。
少女哭声凄惨,带着无尽的不甘和痛楚,青棠看着自家小姐像是哭丧一般,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急急道:“姑娘,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您就算心里不情愿,也别哭得如此大声,被人听去不利于您的名声啊!”
阮绾被青棠捂着嘴鼻,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发现就算是青棠死了,也还是像个老妈子絮絮叨叨,力气依旧大如牛。
“瓦不胡,你松叟。”她扒拉着青棠的手,费力说道。
然而话音一落,她就惊了,她不是被灌了哑药吗?她又哼哼了几声,果然能说话,不对劲,这周围的一切都不对劲,这一切看着不像是梦。
青棠说这是她的大喜之日,可她的大喜之日已经过了五年,阮绾像是想到什么,一把推开青棠的手,抬起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朝着门口走去。
她掀开门帘,大风携裹着雨水扑头盖面砸来,凉意刺骨,她闭着眼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她记得成亲那日,的确有这么一场雨,如今重新感受,竟这般真实。
此时身后的青棠走上来,看着自家小姐脏兮兮的小脸,胭脂水粉早就晕开,瞧着像个唱戏的,她无奈道:“姑娘,赶紧进来吧,若淋了雨,可又要生病了。”
阮绾闻得“淋雨”二字,猛然睁眼,便看到一个身穿喜服的男人跪在雨中,刚好男人此刻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冰冷淡漠,不含丝毫情感,像是打量死人一样看着她,同她临死前,看到的目光一样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