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说:“她那天来这里,找这种伤药。”
莉卡丝当然知道,她还知道这药是温和的堕胎药——当然,再温和的堕胎药也是堕胎药。
“她看见了我的伤。”莺低声说:“她看着不在意……但是我知道,她其实是有一点点在乎的。”
“不然她为什么特地来这里,找这种药呢?”
莉卡丝:“……”
莉卡丝沉默半天,僵着脸,说了一句恭喜殿下。
“只是我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
莺低下头,整个人埋在阴影里,无意识的咬住缠着绷带的手指头。
但他意识到自己咬到了蝴蝶结,又立刻松开了牙齿。
只是他还是在蝴蝶结上留下了一个不可恢复的齿痕。
他望着齿痕,似乎很懊恼,他低声说:“她不会再原谅我了,我知道。”
莉卡丝刚要说些什么。
他皱着眉头,忽的又傲慢起来,强硬的说:“但我不需要她原谅我。”
只要她待在他身边,原谅与否,又有什么所谓。
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又或者应不应该,只是他不能失去她——他只有这样一个信念,仅此而已。
他是能接受她……恨他的,哪怕她漠然以对……他以为自己可以的。
——可是她那样生气的摔了药草,眼含泪花的对他说出那样的话。
他忽然恍然——原来她不是不关心他,不是不在意她,她只是过不去她心里那道坎。
他既万般欢喜,又觉得十分难过。
是了,他做了那样的事,逼迫她子民,侵略她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