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极致的满足感,苏酒现在还念念不忘。
后来再努力,便是想要遂了父母心意,考上一个她还算满意的大学……然后,他们的婚姻便会功德圆满……分道扬镳。
……
苏酒忽然画不动了。
她伏在画案上,任由白嫩的脸颊和衣服沾上厚重的油彩。
父母突如其来的爱意和关心,像一场迷雾炸弹,把她原本冰冷的铁石心肠,炸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如何相信,又如何不被背叛。
也许她高考之后,他们真的会离婚。
也许妈妈说的是真的,他们不会离婚。
……
她简直想要摔笔大骂,或者伏案痛哭,她想说,离就离,关我屁事。反正从来都没在乎过。
但不多久,没有被爱过的苏酒又懦弱的想到了他们在医院对她鞍前马后的关心和宠爱。
如果,如果在她胃痛到穿肠的时候,他们没有来,没有管她的死活,那她会毫无犹豫的去参加高考,离婚就离婚,从此天高皇帝远。
可是他们来了。
苏酒虚弱的想。
他们好像还爱她。
……
米哈伊尔看着她放下画,起来,衣服上是大片大片的油彩,脸像个小花猫,他凑近她,亲了亲她满是画渍的脸,仿佛能透过彩墨冰冷的味道,吻到了她充斥着沮丧的小魂灵。
别画了。
我会在你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