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画画上。
亲手种出的菜洗干净,热气腾腾的炒出来,慢腾腾的吃完,吃饱了拉出以前外祖父的摇椅,窝在上面晒着太阳躺着,眯着眼在手机里刷菜谱,思考晚餐的内容,过会儿无趣了就摸出剪刀,去修剪一下门墙上横生枝节的凌霄花,或者拿驱虫药去喷葡萄架。
院子里种的菜,墙上爬满的凌霄花,偶尔会生出蚊虫的葡萄家,每天要吃的东西,要买的菜,要打扫的房间……
零零碎碎的生活琐事,慢慢占据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偶尔提起几笔画画,也有了些闲趣。
生活逐渐走向正轨,做饭不再动辄占用她一上午手忙脚乱的时间,二十分钟轻松炒出两三个小菜,每日十分钟就能把本来干干净净的房间再次打扫的干干净净,苏酒女士便如同大佬般背着手巡视完自己的菜地和花园,接着能像个小废人一样和自己洗好的衣服一起,瘫着晒一上午的太阳,顺便去pxx网购一堆号称健康的零食or洗衣粉or一些菜or面膜or书。
年纪轻轻,就走向了无趣的养老生活。
她看着看着,看困了,拿起眼罩戴上,抱着定了时的手机,晒着太阳睡了。
米哈伊尔这个时候就会带着一堆冗杂的线条,看着戴着眼罩躺着的苏酒。
她好似摆脱了阴郁沉闷的空气,在自己的角落里欣欣向荣,满满都是快活。
神明纠缠着无数黑色的线条,飘在她身上的空气里,他低下头,悄悄吻她翘起的微笑唇。
缠绵,温柔,眷恋。
他好像懂得了如何去爱一个人。
在她潮湿的梦里,在她笨拙做出的菜里,在她漫长的,没有他存在的生命里。
属于她的因果像是锁链,缠住了神明的命运,他柔软的衣服坠落下来,如同迷雾,轻轻柔柔的裹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