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得到每个人纠缠横生的因果,唯独不可能抓住她藏着弯月的细瘦指尖。
“你得快点好起来。”
年轻的神明收起酸涩的心思,冷冰冰的说,“如果不好好吃饭,你的家人就会唠唠叨叨的,像我一样谴责你,如果熬夜,他们就会摔了你的画笔。”
他这样想着,那点嫉妒又浓郁了些许,又藏着复杂的欣慰。
……
经过了几天的昏迷,苏酒渐渐苏醒了意识。
手腕上是在输的营养针,一滴一滴,像钟塔上老旧的摆钟。
她年纪轻轻,就早早尝到了不爱惜身体的代价。
雨帘细细密密的打湿窗户,墙壁上的电子钟上,是一点一点流逝的时间。
她考试的日子早已过去了一周。
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想。
好像什么都结束了。
这样未尝有什么不好。
就在此时——
病房门被打开,苏酒居然看到了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她的父亲。
他显然是来了几天了,拿着粥,头发也有些凌乱,胡子拉碴,一回头发现她醒了,眼睛瞪大:“你终于醒了!!”
他欣喜极了,“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苏酒一时恍惚,竟有点不太适应这突然变得热情的关心。
她以前身体好,生病的时候屈指可数。
但屈指可数的记忆里,字字掰开,都没有爸爸的姓名。
而爸爸还在唠唠叨叨,“医生都给我说了,说你熬夜,不好好吃饭,营养不良导致严重胃穿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