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松散落在地毯上的逶迤银发,她想起了她之前送他的红绳。
他骨骼宽厚的脚掌,她被他抱着,脚掌够不到底,只能蹭着他的西装裤,勾缠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
她听见他漫不经心的声音。
“那酒酒想要什么呢?”
——离开这里。
——离开你。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她的唇就被捂住了,后脑撞在他硬邦邦的胸口,黑色的长发滑落在他胸膛,蹭得他发痒。
苏酒看不到身后,米哈伊尔湛蓝的眼瞳渗出的幽幽暗色。
她只能听见他低沉的闷笑,“酒酒的病还没好,还是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
苏酒尝试过联系系统,但是每次都失败了。
苏酒思来想去,只能把原因归结于她精神力太虚弱。
这想来就是婚礼失败后的代价吧。
她毫不留情的践踏了米哈伊尔留给她的最后底线。
在发现她对他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之后,他横生了恨意,自此视她为俘虏,又因对她莫名贪求,干脆洗去了她的记忆,甚至虚构了她的回忆和思想,用爱神天生的魅惑力量,对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她得想办法,想办法逃出去。
苏酒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半张脸埋在交错的手臂下,咬着唇。
但是不说这个玻璃花房,单单就是这个玻璃房子,就足够守备森严,她现在一介凡人之身,连门都不可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