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那慈悲心肠的愚者,当真是割肉喂鹰的佛陀。”苏酒说:“只成全了她的慈悲为怀,哪里想过葬生鹰口之灵的怨怼。”
那一瞬间。
跪下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冰冷的温度。
黑暗的夜空,群星隐于层云之后,寒意刺骨。
身后陷入了久如长夜的沉默,苏酒手腕被捏得更紧。
“所以那佛陀本应看好他。”披着画皮的恶灵幽幽的说,“她怎能把他从深渊的淤泥里挖出来,却不教他善良爱憎,教他正邪对错,反任他百无禁忌,在人间肆意妄为。”
“佛陀救鹰,度化成佛,造福苍生。”他嗓音沙哑:“无人渡我。”
是她的错。
这是她的过错。
她不能不负责。
苏酒听完,简直可笑,“那你便去找你那佛陀,又何苦与我纠缠?!”
米哈伊尔怔住,他定定的望着她。
——她……不记得了吗?
他想起深渊之下的种种,想起那段灰暗又温暖的时光,想起她最后悲伤的献祭。
她献祭了大半的灵魂和精神力,又那样努力的为他做了一张画皮,能活下来都已是苟延残喘,记忆残缺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是了……她不记得了。
一时间,米哈伊尔既觉放松,又觉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