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简单吃了顿馒头稀饭,到了晚间,果然又下起雨,起先还是小雨,到后来越下越大。
陆云川带上斗笠和农具对岑宁说:“这雨太大了,田埂怕是要塌,我去地里看看,要是晚了你就先睡,不用等我。”
雨横风狂,雷声乍响,岑宁一个人在堂屋里坐着还有些怵,把油灯捧到了屋里,边绣手帕边等陆云川回来,可几条帕子绣好,院门没动静,雨势也不见小。
岑宁又丢了针线跑去厨房生火烧了两大锅的水。
山里到了晚上本就凉快,下着大雨刮着风坐在屋里都觉得冷,这个天在雨里淋上一会儿,再好的体格也受不住,等陆云川回来了得拿热水擦擦身才好。
看着火朝院子里望,岑宁心里有些焦急,又担心陆云川忙活一通回来肚子饿,索性把下午提回来的黑鱼处理了,打算煲鱼汤喝。
处理好的鱼切块,下锅煎至两面微黄,葱段和姜片炒香后倒进开水,撒上盐,开始慢炖,味道飘出来,整个厨房都是鲜香味。
岑宁一边把着火候一边朝外望,到最后索性把板凳搬到厨房门口看着院门等。
不知道往外面看了多久,风吹得双手冰凉,院门外终于出现隐隐约约的光亮。
院门被推开,陆云川浑身都是泥,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
“快,我烧了热水,快去洗洗,我给你拿干净衣裳。”岑宁拿了衣裳舀了热水,外面下着雨,陆云川就直接在厨房擦洗。
手脚冰凉,热水洗过后人总算舒坦些,陆云川擦着头发闻着满屋子的香味,问:“煮了鱼汤?”
“是,晚上吃的简单,我怕你饿,就把嫂嫂给的那条黑鱼炖了,鱼不大,正好煮一小锅鱼汤喝着驱寒。”
岑宁说着掀起锅盖,锅里的鱼汤炖的又白又鲜,趁着汤煮滚了,又切了几块豆腐放进去。
厨房地下湿着,岑宁把鱼汤盛出来,又拿了碗筷,两人在堂屋的木桌边坐下。
点上油灯,外面雨势不见小,风还更大了,刮得后面山上的树都沙沙作响。
岑宁方才一个人待着害怕,这会儿陆云川就在他旁边,反而觉得听着雨声舒服。
陆云川捧着碗大口喝汤,岑宁笑得眉眼弯弯:“慢点喝,烫呢。”
陆云川也笑,又把自己碗里的豆腐挑给岑宁,豆腐煮在鱼汤里面又嫩又滑,岑宁喜欢吃。
窗外漆黑如墨,急风骤雨,屋里却亮着昏黄的烛光,两个人喝一碗热腾腾的鱼汤唠着家常,浑身都暖和起来。
等到回里屋睡觉,岑宁把被褥铺的齐齐整整的,四边朝内压起来,这样不钻风,暖和。
吹了油灯,两个人拥着躺在被窝里,听着屋外的大雨声,一夜好眠。
第8章 烙饼
翌日,雨停了,陆云川和陆云朗起了个大早去镇上看活计。
从村子里走到镇上要一个时辰,陆云川出门时天刚蒙蒙亮,陆云朗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了。
岑宁出来塞给他们一个小布包,说:“这里面是烙饼还有几个煮鸡蛋,早上没吃饭,待会儿赶路饿了吃。”
陆云朗憨厚,笑着说:“不用忙活,你嫂子也给带了一袋子干粮,够吃了。”
陆云川接过布包放进背篓里:“带着也好,如果那活计能干,今天就先留在镇子上干一天,干粮带着中午吃。”
转头又对岑宁说:“隔壁吴叔和他夫郎早辰要去镇子上卖鸡蛋,如果我和大哥留在镇子上干活,我就让他夫郎来家里同你说一声。”
陆云朗听了挠挠头:“我还忘记这回事了,那我们要是不回来,宁哥儿你往前头跑一趟,告诉你嫂子中午别做我的饭了。”
“好,我记着呢。”岑宁答应着,看着陆云朗和陆云川背着背篓走远了才掩上院门。
陆云川不在家,他一个人就没再熬稀饭,从锅里拿了个烙饼就着萝卜干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