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夹走嘴角衔着的烟,转眸瞥见有道人影冲行至不远处的花坛边。
有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他曲指弹了一下烟灰,往人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道小小的身影在花坛边止步,动作极慢地蹲到地上,蜷膝抱住了自己。似在克制,方才的哭声还很明显,此刻已听不太清那处的声音了。
他隐约猜到了点什么。偏头细看,能看到她原本抱膝的两只手此刻紧捂住了嘴。
是不想被人窥见自己的不堪。
穿堂而过的风不断拽扯着他的衣角,花坛边那道缩影在他眼中渐渐凝成了一个点。
很久之前,不太记得是多久之前,他好像也这么哭过。只是后来,他渐渐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忘了该怎么宣泄。到如今,他好似无痛无知无觉,已经彻底麻木了。
隔着丛丛光阴虚影,他生出了一种错觉。好似此刻他正看着的,是另一个自己。
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在作祟,他忽然之间想去拉她一把。鬼使神差般,他从一片暗影间走了出来。朝着她在的方向,一步、一步,直直走了过去。
一双白色运动鞋出现在了视野范围内。
田酒匆忙把泪湿的脸埋在了双臂间,蹭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确认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净了,她这才抬起头。
视线落在了他掐着根烟的那只手上。
瑞旸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袅袅白烟绕指。
怔了数秒,垂手捻灭烟。
“要是没地方去。”
“要不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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