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一直没喝水吧。”
“嗯。”冷怀素接过杯子,温水的温度刚刚好,刚滚过喉咙,她的胸肺都涌起一股热意,她又短暂地活过来了。
两人静静坐了会儿,刚才蒋琬出病房的时候,护士进了病房探查蒋从荣的各项数据,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拉上了床帘,告诉她们要让病人休息一会儿。
此刻冷怀素就看着玻璃窗后那一排蓝色的床帘发呆,温景陪着她一起发呆,静悄悄的。
她问他:“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不重要”温景看向她,抬起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其他时候——”
他勾了勾唇角:“我说过的,我没什么好奇心,姐姐。”
冷怀素被他带动,也笑了一声,却自顾自讲了起来。
讲这些年来她依旧没有长进,跟蒋琬的关系依旧那样恶劣,讲她到外公进了ICU才发现自己这个外孙女有多失职,也讲她刚刚在病房里究竟说了什么才让蒋琬那么生气。
蒋从荣不肯冷怀素不接受遗产,后来冷怀素说她只要公司5%的股份,其他外公留给她的资产不如都捐给福利事业。
蒋从荣愣了一下,思考了很久很久,最后才叹一声气。
他好像想起了从前的事,忽地对冷怀素说起蒋琬小时候,说蒋琬小时候的性格不是如此,是他没有教导好。
“我从前只以为,能给她最好的物质条件,就是给了她最好的成长环境,后来才发现环境能造就人,却不是只有物质环境能造就人,是我过去错了,让她现在成了这样的性格又这样一意孤行,此后没有人能管束她,她这一辈子又该怎么……”
说到一半蒋从荣咳了几声,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没有继续说下去。
冷怀素:“只是后来外公跟我说,他也担心蒋……我妈会胡作非为,所以干脆改掉遗嘱,将大半遗产都捐给了福利事业,只留一小部分给我跟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