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手,擦干手指的泪,唐砚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能有多爱呢?”
三年,人生中有几十个三年,她会忘记这一切的。
……
烧退那天处于雨季的南泽罕见的出了太阳,日光照着窗外高高的白桦树,浅绿的叶片像被涂抹了一层浅金色的粉末,在空气中随着微风轻轻颤动起来。
玻璃杯里的水见了底,一点阳光照进来,里面便也装满阳光。
奉清睁开眼,看着玻璃杯的杯口,额头,脸颊的温度都褪去了,汗水水汽蒸发后凉冰冰的一片。
手指往上,摸了摸眼角,眼泪已经干了,只有那片皮肤扯着疼。
唐砚端着水杯从外面走进来,看她醒了,笑着问了声:“感觉好些了没?”
奉清努力张了张嘴,几天没说话的嗓子又干又哑:“我好了,谢谢表哥。”
唐砚笑笑,迈步走过来,递给她一只温度计,“量一下,退烧了,这场病也就差不多好了。”
伸手接过那只温度计,水银玻璃球衬着苍白的皮肤显得冷而淡。
量好体温,唐砚接过去洗洗查看温度计的那方细小的水银柱,欣慰地笑笑:“三十六度七,烧退了。”
大病一场,病后初愈,爱恨消弭。
奉清唇角微微上扬,淡淡地笑了一下,轻轻开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唐砚低头看了下手机,答:“六月十六。”
原来离开南屿已经四天了,她病了三天,母亲这些天没有收到她的消息应该很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