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老被夸得飘然,心下也更欢喜,待奉启航的态度也好上许多。
独留唐棠抱着椅子气得直跺脚,“这有什么难的,奉清,表姐,她就知道哗众取宠!”
秀眉蹙起,奉启芸心里也不好受,没了好脸色,看台上哪哪都烦,看着奉清唱的昆曲,尖酸道:“投其所好罢了。你姥姥当年昆曲唱得好听,把你姥爷迷得团团转,这小妮子窥得见你姥爷心思,为讨好他,特地学了昆曲来这卖弄呢。”
“唉,要怪也就怪我生得是个女儿身,没法替奉司令传续香火,唉,都是命。”
唐徽法制止她说下去:“你少说两句,一天把小孩教成什么样子了。”
“礼还没送呢,着什么急,我们花大价钱弄来的金镶玉不比她那几个昆曲值钱?”
奉启芸嗔怒了下,堪堪也收住了零碎,不耐烦地继续看下去。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予断壁残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牡丹亭里的一场戏,唱得婉转缠绵,诉尽衷肠,听者也伤心。
音乐渐低,蓝衣女子侧俯着地,神色凄哀。入了戏,都成了戏中人。
一段完,基调以悲伤结尾,这不该是寿辰上唱的曲目,底下有人说奉清不懂事了。
她站在偌大的舞台上,骄傲地唱着悲伤事,看台下看客一片失望,心里也有些低落。
是她失虑了,正准备撤下台去,便听见,惊艳一声开嗓。
“残垣昭可逝如灰,
深情哪易浓转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