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小到大,她爸第一次这样重地打她。
仍是犟着,奉清抬头看他,不折不挠,眼睛里的光冷而没有温度。倔强,不肯低头。
她都下定决心说要放弃池律这么难过的事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平时最疼爱的父亲都要打她,怪她。
扯着嘴角笑,奉清带着凄凉开口:“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池律僵着身子,脖颈绷得笔直,心底像被人拿石块重重地砸了一下,砸出了伤口,鲜血淋漓。
他该知道,她从来就是这么骄傲倔强的人。
奉启航气得抬手就要再打她,“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让你以为我这个爹都没资格打你了,是吗?!”洪亮的声音,在这夜间传得很远。
灯火稀稀落落地散布在黑夜里,不远处甜甜站在门口,使劲地朝他们摇尾巴,余妈还在收拾家里的卫生,也只是躲在房里远远的观望,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眼角被泪濡湿了一块,唇被咬破,尝到了血的腥味。
奉清双肩都在颤抖,心冷如冰,她看着池律,男人的脸在夜空下看不太清晰,但轮廓流利,鼻梁高挺,他似也没想到,震惊了会,还没做出反应和回答。
可奉清看着他,仰着头和下巴,一身傲骨铮铮,似乎在说,我就是敢爱敢恨,受不得你们那么多的弯肠曲绕。
“我要池律回答我,他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现在我要离,你们又不让,还不是利益驱使,真让我感到恶心啊。”
伤人的话,落了肺腑,硬生生结成了冰,刺穿了心脏,痛至淋漓。
她挣开涂珍的怀抱,转身就往屋内跑,高跟鞋踩过草坪,留下一圈浅浅的泥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