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无法自控爆出一身鸡皮疙瘩,这个个头的孩子,乍一眼她确实难以将他当做无知小孩——哪怕他本质上就是。
主班老师忙过来解围,拉开壮壮轻斥几句,又跟她解释:“这孩子就这大毛病,但没有恶意,你不用惊慌,该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他。”
“嗯,明白……”徐方亭只能如此回答,不可能跟壮壮多计较。
这种行为放在同龄NT身上,定义成性骚扰可能惹家长争议,顶多会解释成性好奇。若是来自身心障碍者,倘若还是处于公共场所,恐怕家长会被责骂管教不当。
个头最小的戴眼镜女生叫思思,兼患轻微脑瘫和遗传性近视,经常仰着脖子,嘴巴闭不上。
但从年龄上来看,她无疑成长空间最大。
融教一班的孩子都激活了语言功能,只不过表达比较刻板与简单。
思思经常面露恍笑,会在提醒下细细弱弱地叫“老师”。
班里还有个别唐氏儿,可能父母嫌市培智学校太远,就近上榕庭学校。义务教育阶段,学校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学龄儿童。
孤独症不像唐氏儿一样挂相,但到了这个年龄,周围有一大片NT做对比,融教班的学生一眼就能看出异常。
“小徐,”将近放学,主班老师叫住她,“校运会表演节目的内容找好了没有?”
徐方亭全然没了期盼放学的心情,头大道:“哎,我昨晚找了一些,还没全,今晚我汇总完了明天给你。”
主班老师应了一声:“不要整那么复杂,简单点就好了。孩子能力有限,复杂花哨的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