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我妈打视频,”徐方亭坐直身,自然抬起气势,“你跟老谈怎么说的,他还特意找上我妈来骂我。”
谈韵之工作一天,刚回家迎头便是一顿质疑,心情自然不畅,但谈礼同的举动仍是叫他意外。
“阿姨都知道了?老谈怎么那么多嘴,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徐方亭抱怨多于针对他,抓着手机道:“吃药的风险我来承担,你做的决定到头来我成了幕后指使,挨骂的还是我。我真的很不爽。”
谈韵之坐到她身旁,第一时间揽住她的腰:“明天我去把老谈骂一顿。阿姨说你什么?”
徐方亭黯然道:“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谈韵之轻轻一叹,习惯性摇了摇她,两人肩头挨在一起微幅轻晃。
“阿姨对我印象挺不好的吧?”
徐方亭本就头晕脑胀,给晃得晕上加晕,当下直挺挺顿住,相当于拒绝了他的亲近。
“她总不会骂你。”
“别理会那些声音,你只需要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就好。”
谈韵之除了让她释怀,似乎想不出其他安慰方法。她们的沟通效果奇差,更不说他跟谈礼同这对一年到头说不上几句话的父子。
《孝经》有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物理脐带在出生那一刻和母体断连,精神脐带却是一辈子难以焚毁。
徐方亭劝谈韵之三思并非孝顺,她不喜欢这个愚忠的词,偿还父母恩情仅是因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徐燕萍倘若待她不好,她同样会逃远远的。这是天生的避祸本能,谈韵之这件事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