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谈韵之把她转过来,面对面直视她的眼睛,如此大胆的谈判架势,恐怕也只有曾经的东家有这份底气,“设身处地一下,如果我对你妈不好,鄙视她,轻慢她,甚至辱骂她,你还会喜欢我吗?”
“……”徐方亭不争气地噎住,如此简单的视角对调竟然打破她的逻辑闭环。
“实话告诉你,”谈韵之继续说,“我喜欢上你的时候,压根没想过谈嘉秧要跟我一辈子。那会就想着我姐能快点回来,把他接走,这样说不定我们就能早日换一种身份在一起了。”
她隐隐约约感知过谈韵之自私的一面,比如当初把谈嘉秧丢给她,自己跑国外读书。那会她便想过,如果是一个小姨接手孩子,断然不敢假结婚找一个男人帮照料。
“你没必要冲动,”徐方亭凉凉地说,“说不定等过几年,你成熟几岁,受不住周围压力,想法就变了,找个普通女生大概率还是能生出健康的小孩。孩子不用你怀,不用你生,你那么有钱,多找几个保姆照顾也累不到你。”
“别说了好不好?”他仿佛在精神上下跪似的,哀然道,“我承认之前的想法自私又冲动,但你拒绝之后,我也绝没有坏心故意把套/弄破。你连谈嘉秧都不放弃,也不要放弃我好吗?”
“你凭什么跟谈嘉秧比,”徐方亭本已怒火半熄,给他一句话毁掉大半修补的可能,“谈嘉秧就一个三观不成熟的孩子,你年龄已经是他的3倍了!先不说东西留里面洗不干净,你不知道安全期也可能怀孕吗?”
谈韵之自顾自抱着她,额头磕在她肩膀上,像回忆当初的想法,或者构造借口。
“我以为离危险期最远,就是中彩票的概率……”他重新看着她的眼睛说,“这是我任性的幻想,我错了,对不起。以后我结扎了还会戴,要是再发生今晚的意外,就不用你吃药了,行吗?”
过期的道歉失去疗效,徐方亭仿佛面对一堆破烂无从下手。她不是不知道谈韵之的骄傲和侥幸心理,当初谈嘉秧上幼儿园时,曾经历一次学龄前儿童孤独症的大规模筛查,谈韵之浑水摸鱼避过,继续让谈嘉秧潜伏。纵然组织方面的举动令他无法信任,他本身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小徐……”他又习惯性撒娇般轻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