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韵之便说:“加拿大,很远的地方,要坐飞机去。”
“为什么要去很远的地方,”谈嘉秧问,“那里好玩吗?”
“加拿大有她的朋友,她喜欢那里。”
“哦,”谈嘉秧面无表情,他的停顿总是有些生硬,“我也想坐飞机。”
谈韵之便稍稍弯腰,扶着他的肩膀,平视他的眼睛说:“明年我们一起坐飞机送你姨姨去北京,好吗?”
“好,”谈嘉秧张开双臂说,“我要坐很大很大的飞机。”
徐方亭却注意到谈润琮越来越艰难的眼神,也许她出了这道门,飞过国界线,又是另一番心情。
“小徐,”谈润琮望向她,目光诚挚道,“谢谢你。”
“姐……”她犹豫地扔掉“谈嘉秧妈妈”的称呼,试探叫了一声,“平安顺利。”
也不知道谁先主动,两个只能算点头之交的女人忽然轻轻抱了抱彼此。
“走吧!”谈礼同打头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顺手拉过谈润琮的行李箱。
一年过去,她带回和带走的都只有这一个箱子。
“谈嘉秧,抱一下妈妈。”谈韵之最后提醒道。
谈嘉秧却揪着裤腰带,扭身跑向厕所,只扔下一句话:“我要拉屎。”
气氛凝滞一瞬,这般滑稽的场景却是谁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