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谈不是下下个月回来吗,”徐燕萍头也不回,“我在这当什么电灯泡。”
徐方亭并非看不出徐燕萍的为难,她在这边没朋友,平常跟人说不上几句话,榕庭居大多是要么退休清闲有退休金的老太太,要么是有子女供养又帮带孙辈的老人,总之生活无忧,她跟这些人没什么共同话题。
徐燕萍虽然不是内向的人,但上了年纪,思维固化,总是倾向于呆在习惯的环境里。
“要不,”徐方亭说,“我帮你问下有没工厂需要食堂阿姨,谈韵之家里就是开珠宝加工厂的——不是他自己家,是一个家族的。”
“搞那么麻烦干吗,”徐燕萍往行李箱里压了压衣服,抗拒道,“你不是要跟人家离了吗,别欠那么多人情。他要是真守信用,给你一套房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看我嫁给你爸,要是离了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什么仁至义尽,”徐方亭不由蹙眉道,“国外离婚还能分一半家产呢,他房子那么多,我只要一套已经很克制了。”
徐燕萍拉上行李箱拉链,讶然回头:“你把结婚当做生意啊?”
徐方亭烦躁更甚,咬了咬唇:“没有感情就把账算清楚点咯。——你不要洗被套啦,我让钟点阿姨搞一下就行了。”
她一直叮嘱徐燕萍不用做家务,徐燕萍总是如坐针毡,桌子灰了一定要马上擦一擦,说别人家的房子要注意一点。
她看母亲拘谨的模样,知道实在留不住人,索性作罢。
暑假开始,徐方亭除了在星光服务中心当义工,就是写论文——当然不是一个人完成,跟研究生师姐一起的,就凭她对论文的贡献度,她估摸着怎么也能混个第二作者。
她的假期过得跟上班一样,早出晚归,回来陪谈嘉秧看一会书再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