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分钟,还有得熬。
她不禁用手背印了印额角细汗。
公车站只有母女两人,徐燕萍便继续在车尾气中好言相劝:“你小时候都不跟块头比你大的男生玩,你怕被欺负,谈恋爱也是这样啊。有钱人明里暗里门路好多,我们穷人想象不到。天上不会掉大饼,像你仙姬坡那个做人家阿三阿四的阿姐,蹲牢都不知道为什么。哪天你要是被欺负了,妈都不知道要怎么帮你。”
徐方亭本来短暂拥有一个美好的深夜,现在已被无情搅碎。
徐燕萍说的每一样她都无法反驳,而且比在仙姬坡谈及时更显麻木。
“记住了,会小心的,”她闷声道,“我还是回去开车吧,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徐燕萍蹙眉扬声:“来回2个小时呢,这不是时间?你一年能见得到人几次。”
“……”
知女莫若母,徐方亭从里到外给母亲琢磨透了,毫无抗辩余地,也没有破解方法。
让母亲眼睁睁看她走上“断头路”,她不知道谁更束手无措。
相安无事等了一会,徐燕萍的公车终于到站。
徐燕萍接过她手里的水桶,最后说:“有空给我发点小孩的视频。”
她应过,还是帮抬着从宽敞的后门上公车:“你有空过来玩。”
“再说吧。”
徐燕萍在最近的空位坐下,匆忙朝她摆了摆手。
再下几站,估计乘客更多,不知道徐燕萍到站能不能挤下来。
想到徐燕萍和工友凑合的宿舍会比她当初的家政宿舍更差,她莫名想起谈韵之家对面那套房子。
等它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她第一件事一定是叫徐燕萍过来看一看。
到时候徐燕萍应该不会再说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