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颊赤红,已分不清是疲惫还是尴尬。
片子拍好,住院人员无需自己等片,徐方亭和王一杭回到病房,继续第三场大战:辅助护士给谈嘉秧扎留置针。
等谈嘉秧挂上药水,王一杭坐在唯一的一张探视椅子上,扶着膝盖喘气:“谈韵之这四年好像挺不容易。”
徐方亭把背包里的东西翻出来,逐一收进床边柜,一会要背空包回去装东西。
他又补充:“你也不容易。”
她疲惫笑着:“拿别人工资,辛苦点也没什么。”
王一杭可能想起刚才的称谓,笑容刹那收敛,看着她欲言又止。
徐方亭只当他疲累过度,歉然道:“我现在想回去收拾东西,应该一个半小时能回来,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没事,”王一杭换上令人信任的表情,“他挺乖的,有事我跟你联系。”
“估计也只有你觉得他乖了。”
她苦笑道,背起空包跟谈嘉秧做告别的思想工作。
谈嘉秧对王一杭的新鲜感和依赖感还在,恹恹跟她摆了摆手,说拜拜。
虽然他知道拜拜和再见同义,告别却一直固执地说拜拜,几乎不会说再见。
王一杭说路上开车小心。
她的手机这时候震动,迟到已久的人终于来了。
她点下视频通话:“谈嘉秧,你看舅舅。”
谈韵之头发汗湿,刘海分成一绺一绺,双颊泛红,显然刚结束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