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眼前浮现迟雨浓日理万机的身影,回复道:「不用了,我叫了同学过来。」
“谢谢——”她放下手机接过王一杭的水,拧开灌了几口,还不忘敦促谈嘉秧喝他自己那瓶。
病房为3人间,谈嘉秧的26床在中间,正对电视机。但上面播放他没看过的喜羊羊,他不太感兴趣,给王一杭这张“新鲜”面孔分散注意力,显得没那么无聊了。
医护通道那边门给推开,一个护士拿着文件夹走进来:“26床,谈嘉秧?”
徐方亭应道:“在。”
“您是26床的妈妈吗?”
“不,我是舅妈。”
话毕,她才发觉王一杭异样的眼神,来不及解释,便像逃避似的。
护士略显为难:“噢,妈妈或者爸爸不在吗?”
她声明道:“离婚了,他妈妈不在,平常都是我跟外公照顾他。”
“行吧,那我就跟你说了,”护士过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这里面有两个试管,细长的是接小便的,矮胖的是装大便的,今天大小便都要留好,试管按指示放在走廊尽头。”
王一杭还没从震惊中缓和,又给眼前的麻烦惊到。
但他的同学却没什么大反应说了好。
不,应该是谈嘉秧的舅妈吧。
他目光霎时黯然。
护士从文件夹抽出一张打印纸:“一会带孩子去门诊部的影像科拍一个胸片,最好两个大人去,一个人按不住。”
王一杭主动应了声好。
徐方亭轻咬下唇,不知该如何感谢。
护士最后吩咐:“现在你们带孩子过来抽血吧,要抽5管,做好一下心理准备,家长顶住,一会不要哭哦。”
谈嘉秧怎么可能不哭,平常感冒扎手指头采末梢血要死要活,听闻抽血,登时如惊弓之鸟,哭嚎道:“我不要抽血!我不要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