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莫名想到徐燕萍,何以在近半百高龄有勇气远“嫁”他乡,间接抛弃自己的女儿,重新适应另一个男人的家庭框架。
“锦宴”小聚跟之前没什么不同,谈韵之出国读的名牌大学,跟花钱买文凭的野鸡大学不一样,实打实镀了金,在一票斗鸡走狗的亲戚里隐然神光万丈。
可能谈智渊父母不想落下一个虐待儿媳的骂名,艾觅贞依然出现,只不过没有以前活络,整个人像给抽走灵魂,外人从她脸上可以读出她亡夫的遗产分配饼状图。
唯一不同的是谈韵之把谈嘉秧安排在他和谈礼同之间,自己坐徐方亭身边,饭后跟人闲聊,不说话的手自然扣上她的,“恩爱”状令人难以质疑。
徐方亭想起仙姬坡邻居养牛,会给它刷毛、爱抚,割最好的草喂养,就为了能让它多耕一亩地。
她便也只能把谈韵之当“恒温口袋”,反正元旦后不久便“下架”,又要成为隔着太平洋的“WiFi老公”。
但当舍友再度拿香槟玫瑰做话题,她却含含糊糊默认了,只对钱熙程和宣洁多提一句,被问得烦了。
钱熙程和宣洁见快两年她还不能坦率承认,大概猜知两个人出了问题,偏偏她又是很能兜住事的人,便只能默默关注,不敢多问。
接下来的工作日,徐方亭和谈韵之跑了辖区派出所和国土局,把她的户口和房产证落实。
元旦假前一天,变更谈嘉秧抚养权纠纷的案子终于迎来一审开庭。
庭审开始前,徐方亭上洗手间悄悄把那枚落单的戒指套上左手无名指,又试了拔出,依旧自如,便稍稍松一口气。戒圈大小合适,也不知道谈韵之怎么估算的。
进入庭审现场,原告席上的章琳剑拔弩张,像斗鸡似的,步入老年还有这等气势,令人相信把谈嘉秧带到18岁也没问题。
在她看来双方的优劣势一目了然:原告两位退休老人有力有闲,就算不能悉心呵护孩子到成年,在被告出国这段时间抚养也没问题;被告有钱无闲,力有不逮,孩子外公生性散漫,监护不力,家中只有拿工资的保姆,难以对孩子的成长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