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连摇头也没力气。
得不到答案,他便踟蹰着伸出手,倾身搂过她的肩膀,捂住她的眼睛,手掌给她当毛巾。
徐方亭便也双手握紧毛巾,让它像挡板一样堵住泪腺。
温暖的怀抱轻易突破她的防线,钩走心事的塞子,让一腔委屈喷涌而出——
“我没有家了……”
她呜咽着,含糊着,令听不清的他焦急万分。
“你说什么?”他的额头几乎点上她的,气息如手温柔拂过她的侧颊。
复述委屈对她来说是莫大的羞耻,她摇摇头,松开那只潮暖的大手,止住大半嚎啕。
他递来纸巾,也慢慢撤回另一边胳膊,轻轻给她顺着脊背。
车厢里只有她低着头,偶尔的抽泣声,似乎跟刚才没有什么不同。
音乐跳到了《齐齐望过去》,俏皮的童谣多少舒缓了神经。
齐齐望过去清溪里,有只青蛙想跳水。
齐齐望过去小屋里,有只猪仔真风趣。[注]
“没事吧?”他问。
她靠窗沿托着脸,望向窗外,被宽抚的触感似还留在肩上。
蛐蛐的夜场比上个月热闹几度,隐约可闻荷花湖那头的蛙鸣,下个月估计还能在夜里听见一两声蝉鸣。当她越来越习惯背景音式的汽车引擎声时,她已然融入大城市,离她长大的小村庄仙姬坡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