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兼职,恐怕在别人眼里,她这个用着苹果全家桶的人也不必打工。
她就这样成了班级里面出名的“抠门土豪”,用着电子奢侈品,却连一根口红也买不起。下学期评国家励志奖学金铁定没她的份,只能全力冲刺不用“励志”那一份。
进入四月,天气渐热,异木棉的棉花球球不时飘落,给风吹成不一样的形状,有时夜里看着以为掉下一块破抹布。
宿舍门口的小情侣活络起来,失去大衣风帽的遮挡,当众亲吻便显得明目张胆。徐方亭和钱熙程有时路过,还能听到黏腻的啵嗞啵嗞。
王一杭约过她几次,她兴致缺缺地推却。他可能读懂她的态度,或者论文繁忙,后面只是偶尔微信问候。
TYZ已经沉到几页屏幕之下,埋得太深,好像不再有这个人——
直到她跟叶阿姨说好接谈嘉秧放学,恰好路过物业办公室那栋楼,谈嘉秧忽然大叫一声“舅舅”。
一个多月未联系的人就这样毫无征兆闯进眼帘。
时间总能消弭一些龃龉,增添几分疏离,两个人进入比假和平更假的客气阶段,一问一答,寻常又毫无营养,真正触及矛盾核心的问题,却谁也不敢碰。
“叶阿姨说你经常来看他,”谈韵之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文件袋,察觉到她的目光,便说,“来办点手续。”
徐方亭收回打量:“也没有经常,一周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