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准备开始了。
听到一周来室友说过最长的一句话,钱熙程不由愣了一下,旋即展颜,轻轻点头。
“方亭……”钱熙程一手捧着盒饭,空出的一边手主动握了握她的肩膀,“我们一起努力保研吧。”
“好,”徐方亭发出这几天最有力气的音节,也许根本不是书籍救了她,而是钱熙程无微不至的陪伴,捞了她一把,“在南方生活了二十多年,我想去北方看看。”
*
不知不觉间,异木棉结满了一树的棉花球球。徐方亭在异木棉花落和结果这段时间都没跟谈韵之联系,日子规律而寡淡。
她兴起发了一张异木棉的照片到朋友圈,那人如闻到肉味的狗,扑过来的速度令她心惊。
TYZ:「谈嘉秧想你了,周六去师大找你行吗?」
也许她应该像他一样撒谎,说周末有事,毕竟谈嘉秧从来不会主动说想念谁。
孩子成为她们之间唯一牢固的扭结。
小时候仙姬坡有一户邻居,夫妻俩经常吵架,但就是死活不离婚,说是为了孩子。乍一听孩子像婚姻的人质似的,夫妻俩投鼠忌器。
这样的状态好像过渡到她们两个不是夫妻的人身上了。
徐方亭心软了。
三月风和日丽,体感舒适。
她把他们带到东区,这边有教工宿舍和幼儿园,生活气息浓厚,偶尔可以碰见像谈嘉秧大小的孩子。
徐方亭看小的感觉没变,还是忍不住想逗他说俏皮话;看大的其实也没多大变化,因为她压根不看他,只当他如阳光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