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着座位边的铁杆,淡笑装傻:“吃完不知道几点了。”
王一杭语调自然,却无形蕴藏一股压迫力:“我明天不用去银行,晚一点没关系。”
“……到时再看吧。”
“等你消息。”
王一杭实习没租房,每天乘地铁穿梭在大学城和银行间,比她早出站。
徐方亭继续前往市区的师大老校区。
校园里的异木棉已经凋零,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僵寂如死,直指苍天。到了下月,枝头会结出果实,挂满一树的棉花球球。
寒假本科生留校稀少,被安排在研究生宿舍。徐方亭和钱熙程同住一间。
钱熙程结束午饭高峰的外卖配送,裹着一身倒春寒的凉意进门。
徐方亭即将执行“秘密计划”,两个女孩只是看着彼此傻笑。
“你要、化点妆吗?”钱熙程忽然说。
徐方亭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她的皮肤可能是干皮,夏天不怎么出油,冬天干燥一点而已,很适应南方的天气。
“这样不行吗?”
钱熙程说:“我看到宿舍门口谈恋爱的女生都化了妆,感觉像一种特定的仪式。”
徐方亭来沁南以前,以为化妆效果跟小时候跳舞的鬼画脸差不多,直到看到迟雨浓把五官特质融进妆容里,精致如自然,才觉是一门出神入化的技术。
以前当小阿姨不需要多精致,现在每天学习没工夫捣鼓,可看着身旁的女生个个脱胎换骨,光鲜靓丽,她很难说毫不在意。
“不知道啊,”她被大潮流裹挟,不由迷茫,“我只有润肤霜和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