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徐方亭没收到他的回复,又发了一条差不多内容的消息,顺道祝新年快乐。
低头打字的这番功夫,谈韵之已经在小窗里盯了她许久,但他先说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便也没问在忙什么。
徐方亭“不打自招”道:“王一杭看到我朋友圈,说过来,我让他不用来了。太晚了多不安全。”
谈韵之目光刹那英锐几分,睡意彻底消散:“他真的过来?”
“不知道啊,可能就说说而已。我说了没事的,”她调转了一下摄像头,让他看靠墙而放的柴刀,“我有武器,呵呵。
“你还笑得出来,”他兀自一叹,像是心疼了,“今晚熬一个通宵吗?”
“说了让你睡自己的,”徐方亭忽然发觉异常,他的房间亮着灯,床上似乎就他一人,“谈嘉秧没跟你睡吗?”
“他现在跟谁睡都行,”谈韵之说,“他不认生,我让外公跟他睡。”
“难怪,”徐方亭又淡笑,“我就说你躺在床上说话,怎么不怕吵醒他。”
“亭啊——”徐燕萍站对面一米叫她,“要不我们睡你那铺床,让你舅睡我那铺?”
徐方亭抬头说:“你们睡吧,我帮你们守夜。”
“还用守什么,”徐燕萍说,“我就不信他还敢回来!我们这里可是有四个人!”
“我睡不着。”徐方亭没敢说,跛脚舅舅压根算不进来,真要遇袭,她们还得匀出一分力量保护他。
徐燕萍便和舅妈两个人躺床上,都是大嗓门,聊天不避嫌,徐方亭在房间门口还能搭一两句。
徐燕萍说:“我想起我小时候,山猪半夜下农田,也是这么跟我妈拿着棍子和柴刀守着。”
徐方亭笑了一声,反射性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似乎跟里面人说:听到了没?
谈韵之听不清,只是淡淡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