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拨视频,才从屏幕留意到一头乱发,破碎的屏幕让里面的人更显狼狈。
她把手机搁到房间门边的窗户,当做镜子准备扎头发,视频接通了——
“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柴刀给的勇气,徐方亭匆匆扎好头发,挨着它坐下,没那么心惊胆战了。
她简要复述一遍,省略摸脚细节,只说那个人可能趁着鞭炮声打碎玻璃,爬进进来又被吓跑。
“没事,就是手机屏幕碎了,”她不由自主抚摸裂痕,刚好摸在“他的脸”上,心里涌起微妙的感受,如果他在眼前,说不定她真的摸上去了,“哎,不知道换屏要多少钱……”
谈韵之立刻道:“换什么屏,我给你买个新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那个意思。”
女儿这么晚还有异性联络人,徐燕萍探头一瞧,没瞧清楚,人家下意识藏起来了。
“谁啊?”她不禁问,此时笑不出来,只带着单纯的好奇。
“以前来工地接过我的……”徐方亭抬了下头,声音低了几度。
“噢,我还以为是男朋友。”
“……”
徐燕萍把房里的小太阳拎出来,摆在两人面前,插上电烤暖。
鞭炮的浓雾从天井上方空缺滚下来,一时间蔓延至房子的每一个角落。炮仗声起码持续半个小时,浓雾和异味至少一个小时。视线不明总给人带来异样的不安。
门外隐约响起汽车引擎声,接着是特别的喇叭声,母女俩对视一眼,不敢贸然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