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
钱熙程忽然开口,蹲过来帮她把袋口往下扒拉。
徐方亭便往上抽,二人合力,好一会使劲,棉被终于被拔出来,过程跟从肉底下拔智齿一样费劲繁琐。
徐方亭畅快拍拍手,趁热打铁道:“明天你还早起吗?”
钱熙程叠好自己的袋子,毫不犹豫应了一声。
徐方亭说:“假期喇叭没开,我没有闹钟,你叫一下我可以吗?”
钱熙程把袋子塞到床尾的席子底下,还是那股淡定的语调,言简意赅:“可以。”
徐方亭又说:“要是叫不动,你就随便戳我一下。”
钱熙程说:“只要你不嫌烦。”
“不烦。”
徐方亭笑了笑,学这她把袋子叠好,塞到席子底下。
粗糙的化肥袋变成一枚同盟印章,盖在她们心底相同的位置,偌大而冷清的宿舍终于少了几分孤寂。
手机震了一下,TYZ发来一个视频,徐方亭便出到走廊外面。
她不清楚别人家阿姨辞工返乡,会不会偶尔跟前东家联系,偶尔是多大的频率。
放假那一天,她也曾想过联系一下,又怕除了谈嘉秧无话可说。她离开那个家,谈嘉秧已建立新的日常秩序,不再需要她,她成了彻底的外人,也许应该全心适应外人的角色,不该再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