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韵之陪谈嘉秧踢了一会西瓜皮球,哪怕大的拼命放水,小的捡球也多于接球。不一会两人均挂了汗,谈韵之脱掉卫衣,留下一件短袖T恤;徐方亭也给谈嘉秧抽掉隔汗巾,秋衣外的薄卫衣换成小马甲。
休息阵地转移到观众席最下方一排,大人在台阶坐着,小孩站边上往台阶推他的绿色巴士。
谈韵之在手机上放大当初从儿童医院拍下的残联定点机构,不知第几次研究那些地址。
徐方亭背包撴一边,凑近用自己手机搜地址。
两人不知不觉又变成说悄悄话的距离,再近一点要亲上,再远一点声音会给风吹散。谈韵之双耳泛红,不知是运动、冬风还是她的杰作。
他指着其中一个机构地址说:“我有一套房子在这附近。”
徐方亭道:“那托班的课怎么办,交到过年前的吧?”
谈韵之失望一叹:“也是。”
两人研究好一阵,还分神跟谈嘉秧说几句话,让他保持精神活络,没有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
谈韵之问:“真的要去我们家楼下那所吗?”
徐方亭说:“最后的选择吧。”
“我给我车你开?”
“不是车的问题,就……小东家,你隔三差五跑回家,学习时间安排得过来吗,会不会……有点累?”
谈韵之锁了手机屏幕,扫了她一眼,又望向田径场,恰好有一对情侣手拉手经过面前跑道,大概午饭后消食。
“看到没有?”他忽然下巴示意。
徐方亭讶然道:“你认识?”
“不认识,”谈韵之说,“我是想告诉你,大学的时间说自由可以很自由,说紧张也可以很紧张,看个人的规划和安排。你以后就知道了。我只不过是把别人谈恋爱的时间用来跑家里了。——是不是啊,谈嘉秧?”
谈嘉秧忽然翻转绿色巴士,指着轮子跟他说:“这是轮子。”